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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剛新建不久便失去領導者的城鎮,近幾日來城內氣氛顯的浮躁不安。
還未從領主的身亡恢復過來固然是原因之一,但更主要的是前任領主身邊的軍師(兼任輔佐官)這次外出帶回來的少年身上佩帶的團徽--經由直屬城主的傭兵團成員指出,和已故團長的樣式一模一樣!
團長的徽章是獨一無二的,那代表了『領導者』的意義,如今卻被一位毫無建樹的少年擁有,這叫人心怎麼不浮動?所有人無不用猜測、懷疑的目光全打量那『可能』是未來城主的新來者,特別是傭兵團那邊反應尤其激烈,如果一個處理不好恐怕將引起暴動。
就像現在此刻流和賽凡提斯站在訓練場上,尚未被承認的『新任領主/指揮官』馬上面臨被眾多擔任小隊長的傭兵們挑釁的情況。
「唷!這不是靠我們指揮官提拔的菜鳥新手嗎?」
「看起來真年輕......不知道是靠了什麼手段才得到指揮官賞識的。」
「說不定是色誘......哈哈應該不可能,指揮官對那種平板身材沒啥興趣才是。」
「喂喂別說那種可怕的假設!這讓我們法師團女生的面子放哪裡啊?!不過要讓他領導我們......哼!和指揮官比起來差遠了。」
一句一句或明或隱晦的諷刺話語直針對流而來,賽凡提斯覺得流望向自己的眼神裡滿滿都是在指控『你怎麼沒告訴我要面對這麼糟糕的狀況!!』。
當然他是故意的,雖然在回程的路途中或多或少有暗示過不曉得自己身上徽章意義的流,但他並未確切說明。
他想看看,眼前的少年會有什麼反應,會怎麼處理這件事,最糟糕的情況大概就是流直接在此和他翻臉一走了之......到那時賽凡提斯也有自己的打算。
「......總之,主要就是你們認為我的能力不足,不夠資格領導你們?」流微皺著眉,盡量忽視挑釁話裡具攻擊性的字眼直接歸納出結論。
「沒錯!」立即有人回應,是某個劍兵隊的小隊長。「領導能力尚且不說,首先你的實力得先讓我們心服口服才行!」
「............」流無言的轉頭看了看賽凡提斯,再次確認他沒有要出面解決的意願後回頭望向因為她剛才的舉動開始訕笑的眾人。
「很好,那麼......那邊幾個在笑的,還有不服氣的人。」毫不客氣點出幾個笑的最為誇張的小隊,流抽出了背在背上幾乎有快和她身高三分之二長的大劍,看似隨意的將劍往下一揮,瞬間明明沒接觸到劍身的地面卻被斬開了一道不小的裂痕!見此本來還有些小瞧她的士兵們也收斂笑意,表情嚴肅了起來。
「就讓你們親自來驗證,看看我有沒有你們所認可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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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我直言,方才你直接回應他們挑釁的行為實在太危險了。」
在自己領地的酒館,直到前幾個小時還在訓練場裡接受『考試』的流,現在卻是和塞凡提斯以及擔任小隊長的眾傭兵們在此舉杯交歡,在不知敬過幾巡酒後還醒著的只剩少少幾個本來就愛喝酒的傭兵,還有酒量出乎眾人意料的流和沒人敢灌他酒的賽凡提斯,其他全不敵酒精睡死當場了。
訓練場那名為試驗的衝突,就結果來說是圓滿落幕了:本來近戰系的在見到流發出的劍壓後不敢輕易靠近,打算讓遠程攻擊的法師、弓手先行牽制,但流卻早一步以不像提了把重量型大劍的速度衝入法師隊中,完全不給對方念咒語的時間,手起劍落就是一個人被擊昏在地。
幾個反應較快的人馬上回過神,本欲上前阻止卻發現還沒靠近流,手上緊握的武器就莫名被一股力量給扯掉了,劍槍兵們模不清楚頭緒的同時,眼力好的弓手們倒是看清楚了--流居然一手邊以大劍的寬度優勢敲昏法師和抵擋弓箭,另一手卻是揮舞著一根末端掛有鐵鉤的鞭子,將有意靠近的士兵一一繳械。
但到底一對多,流身上也被不時成功越過防線的士兵打的傷痕累累,就這樣硬撐了不知多久,還是塞凡提斯出面叫停的。
所謂不打不相識,經過這麼一次,在場的已經沒有人會懷疑流的戰鬥實力,畢竟雖然雙方都有手下留情(不然要是鬧出人命對軍師大人交代不過去),能在數個小隊的圍攻下撐上好幾個小時的人,體力、判斷力和觀察力絕對都在一定水準以上。
「我也沒想到後來居然越來越多人下來打。」也許是身為主要被灌酒的目標的關係,流笑起來感覺有點傻氣。「那個叫什麼......武者的血在沸騰?本來一些旁觀的人也動手了,我感覺的出來他們沒有惡意只是想比試一下而已......不過幸好醫療班的人技術夠好~不然我怎麼還能坐在這裡喝酒?」
「下次處理事情要再謹慎點,如果你真的打算要接任的話,現在還遠遠不行。」賽凡提斯遞過去一杯水,心底對眼前的少年有了些評價。
雖然莽撞了些,不過確實實力還不錯,敢一個人獨自面對幾個小隊的勇氣也值得稱許.......但這以後可能會成為自己要擔心的事;另外能在短時間就和前不久還譏諷相待的人打成一片稱兄道弟,身為領主應有的氣度和人緣勉強合格。
「謝謝。」流接過水杯一飲而盡,眼神稍微清醒了點。「那個......賽凡提斯,我有事想和你說。」
「請說。」賽凡提斯發現,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似乎是流得知他身上團徽的意義後,便不再稱自己為『輔佐官大人』了。
「雖然如果這樣會變成像我在耍你們......」流握著杯子沉吟了幾秒,才繼續說:「我,想要離開這裡。」
「......理由?」流的話才說出口,就讓一向冷靜自持的賽凡提斯也不禁在心底愣了好一陣子才開口詢問。
「呃,賽凡提斯......其實你打從一開始就在試探我吧?」流的眼神從杯子投到了賽凡提斯身上,「從酒館被人跟蹤那件事之後我就大概知道了,其實賽凡提斯你早就注意到那些人,也有能力擺脫他們吧?本來我發現那兩個跑去尾隨你的時候還有點擔心......咳,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團徽的事。」流輕呼出一口氣,沒有接著說下去,但他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因為我個人的試探行為造成你的不愉快,所以不想接任前任主上的位置?」賽凡提斯的語氣仍視平淡無波,猜不出情緒。
「......只有一小部分是,但還有另一個主要原因。」流咬了下唇,眼神忽然透出了某種決心。「我在本來那間酒館還有事情要調查,有一個人我絕對要找到!.....他是對我非常重要的人!」
「如果是這樣,你也可以委託我們進行調查。」賽凡提斯建議,但流卻只是苦笑的搖搖頭。
「不行,『他』大概只有我能找到,雖然多一分力量找也許比較快,但......!」流猛地停住話,「總之,這不知要找到什麼時候,要接任大哥的位置,現在的我......沒辦法。」
「............」流的話裡沒有透露的東西很多,最重要的地方也沒說,不過賽凡提斯感覺到這不是他該問的。
「我不知道我至今的表現足不足以讓你們繼續測驗下去,但是對不起,在找到他之前我沒有辦法承擔任何責任。」
流站起身,對著賽凡提斯,還有其他那些或清醒或醉倒的人深深一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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